番茄小说

第114章 你也是个拎不清的!(五千大章)

5个月前 作者: 玖拾陆

马车前后停在官道旁。

    安国公夫人踩着脚踏上了长公主的车。

    “坐吧,”长公主笑眯眯地,出城一趟,她显然心情还不错,“没想到会遇着你,倒是赶巧了。”

    安国公夫人在一旁坐下,笑容温和:“说来好些日子不曾给您问安了,我还说等天气再暖一些,一定要请您赏脸一道去踏青赏花,没想到今儿遇着了,好是巧呢!”

    长公主微微颔首。

    她说巧,那是客套话。

    安国公夫人说巧,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长公主对这位国公夫人并无多少好恶,但对方从前在皇太后面前有几分颜面,算是会说话、会做人的,长公主不看僧面看佛面,对安国公夫人历来也客气。

    每年二月十二去西郊庄子这一事,长公主从未隐瞒过。

    京中皇亲国戚、勋贵世家,但凡留个心眼都不是什么难打听的事。

    安国公夫人就更不可能不晓得了。

    明晃晃地有备而来。

    当然,故作巧遇也不是多要紧的事,关键得看到底为何而来。

    长公主耐着心思等对方开口。

    安国公夫人赔笑。

    她倒是想做些铺垫,多拉会儿家常,但毕竟是马车上,不适合长篇大论,怕长公主失了耐心。

    她便直来直往地开了口:“郡王这些时日辛苦,听说一直在镇抚司忙着没有回府。

    千步廊那头的饭菜、我们心里都有数,填个肚子而已,不说难吃都是给面子了。

只是府里怎么没有送饭过去?好像都是从西街那酒肆里采买的吧?

    好像是您也去过?”

    长公主往后靠了靠,倚着引枕,呵地笑了声:“那家呀,我是去过,味道不错的。

    临毓那么大一人呢,身边还有亲随跟着,吃喝上哪里还要我给他操心?

    想吃什么就自己买去!他爱吃哪家铺子吃哪家,我才不管哩。

    国公夫人与我说这事儿,怎么的,你也好奇那酒肆味道,想去试试口味?”

    安国公夫人脸上一讪,她听出来了,长公主不爱听她提这事。

    那么,是长公主烦广客来和背后的余如薇、但又管不住郡王,还是烦她无端端提起来这事?

    安国公夫人一时吃不准,但她更偏向前者。

    何况,来都来了,哪有打退堂鼓的?

    “不瞒您说,”安国公夫人脸上端住了,“我原先不晓得那酒肆,是昨儿我那庶女回家来提了两句,才晓得了状况。

    她不是嫁了岑太保的次子吗?她说,岑太保好像有意替那庶出的孙儿求娶那酒肆的东家姑娘。

    我听着就愣了,哪有娶商户女的!

    再一细问才知道,原来就是定西侯回京的外孙女。

    这问到最后,才晓得郡王也是常客。”

    长公主的眉头倏然一皱:“什么话?岑太保想给孙子求娶余姑娘?”

    “嗳!”安国公夫人一时没品出这话中滋味,先应了下来。

哪成想,长公主嘴巴一动,全是讽刺:“他们岑家和定西侯府还能亲上加亲呢?他疯了不成?”

    无论如何说,她都不会把岑家当做对手、放在眼里,只是觉得“逗趣”得很。

    按说,岑太保不像是个傻子。

    那么傻的人嘛……

    长公主瞥了安国公夫人一眼。

    怕是这位听风就是雨了。

    “我也觉得这事儿靠不住,”安国公夫人硬着头皮,继续说着,“定西侯那女儿,恨岑家恨得咬牙切齿,怎么会让女儿和岑家有往来?

    侯夫人都去庄子上了,岑太保也不至于还抱着‘化干戈为玉帛’的想法吧?

    但长辈是长辈,小辈是小辈,心思动了,怎么能是长辈们劝得住的?

    先不说岑家那头,我今儿与您说这事儿,也是担心郡王他……”

    “你是说,”长公主不耐她说话说一半的态度,干脆点破了,“临毓说不准看上那余姑娘了,才会成天去广客来买吃食?

    回头他还得跟岑太保那孙儿争起来,输了丢人,赢了也不见得多光彩,是这意思吧?”

    安国公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点到为止,长公主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可话已至此,她不应也不可能,只好咬咬牙,道:“您别怪我多话。

    我倒不是觉得姑娘家抛头露面不是回事儿,但那广客来拿您和郡王爷当招牌,是不是不太好?

    郡王只好个吃食,要是被卷进侯府和岑家的事情里,那不是无妄之灾吗?

    矜贵如郡王,被别人拉扯去抬了身价,那余家丫头还是厉害。”

长公主半闭着眼睛,没有打断安国公夫人,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姑娘家厉害便厉害吧,主要是……”安国公夫人顿了顿,略揣摩了下长公主的心思,才又道,“余家不吉利,说不好听些就是克亲。

    要不是蜀地说不了亲了,她们也不会回京来。

    我听大师们讲过,像这种从小体弱多病、突然又好起来了的,大多是克家里人才克回来的。”

    长公主啧了声。

    克亲不克亲的,她不晓得,也不在乎。

    广客来有没有把她和临毓当招牌,她心里也有数。

    那日是轻装简行,但出入酒肆,还是会被人认出来后传出去,但余姑娘那儿不曾宣扬过,只本分做生意。

    如此说来,反倒是安国公夫人来者不善。

    “我听不太明白了,”长公主上下打量着对方,质问道,“你特特意说这些,是想听什么答案?

    是临毓就好口吃的,和那余姑娘没有旁的关系呢,还是不管临毓怎么想,我反正不喜欢余姑娘呢,亦或是岑家算什么东西,我相中的儿媳妇我迟早把人娶回来?

    你到底想听哪一种?”

    安国公夫人僵在那儿,所有的话都被堵住了。

    长公主沉下了脸,不满的态度摆得明明白白:“我都不管临毓,你倒是管起我们母子来了!

    他和余姑娘怎么回事,是他自己的事!

    你看不懂?那你就别琢磨了。

    我养儿子养得好极了。

我别的本事不见得,但我们家教有方,临毓从小耳濡目染,他看到的是驸马如何对待妻儿,我想他一定学得极好。

    这般好品德在身,以后娶谁家姑娘,那日子都是和和美美、天长地久。

    你关心庶女、视如己出,这是你的优点,但你有空教她低眉顺目,你也多教教你儿子如何关心关心家里人。

    还是你管不了你儿子?

    也对,你管不了老子自然也教不了小子。

    我要是你,自家一堆麻烦事儿要操心,哪里还有心思琢磨别人家。”

    安国公夫人从马车上下来,脸色难看至极,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

    她何时被人这般劈头盖脸地嘲讽过?

    皇太后在世时,都不会这么和她说话!

    今日何止是脸皮,是全身上下的皮都被长公主撕下来踩了一通。

    可她还不了嘴,只能硬撑着,以至于那华美马车离开,安国公夫人在尘土中身子一晃,险些脚软摔倒。

    嬷嬷赶紧扶住她。

    “她说她不管儿子的事!”安国公夫人紧紧抓住嬷嬷的胳膊,从牙齿缝里往外蹦字,“她怎么能说她不管?她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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