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娘子,汤药好了。”
门外墨竹端着药碗走进来,阮纾意心下一紧,直接伸手推开了他。
燕承胤已经是强撑着的状态了,靠在床头,冰霜已经蔓延上了脖颈。
墨竹心里着急,也没有注意里面是什么情况,端着碗走过来。
“阮娘子,属下来喂王爷喝药吧。”
阮纾意起身让开了位置,伸手摸了摸耳垂,牙根都咬紧了。
属狗的老狐狸。
墨竹本来就是个糙汉子,之前在边疆身边都是士兵,喝个药那都是直接灌得。
才喂了一口,燕承胤就已经咳着了。
阮纾意转身看去,就见墨竹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
“这,阮娘子,属下平日也没做过这事,怎么就咳成这样了。”
当初在战场,他的王爷可是利剑穿透肩骨都不带喊一声疼的,怎么这会儿喝个药都跟丢了半条命似的。
“我来吧。”阮纾意走过去接过汤药碗。
先是用手帕帮他擦了擦唇边的水渍,然后才舀了汤药吹凉了喂过去。
墨竹看的直咂舌,这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喂个药都这么的温柔,举止赏心悦目。
燕承胤喝完了汤药就睡了过去。
阮纾意在碧霄苑了一直待到燕承胤有所好转才出来,天上月亮都升起来了。
“今日多谢阮娘子帮忙。”墨竹将人送到了院门外。
“客气了,王爷在我阮府自然不能有闪失,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走到门口,才看见被拦在院子外面的宋姨娘跟张嬷嬷。
“衣衣,你终于是出来了,这都大半天了,摄政王没事吧?”
宋姨娘一脸担忧,伸着脖子朝里面看了看。
墨竹板着脸回到“让宋姨娘担心了,王爷没事,只是旧伤发作,休息一晚就好了。”
宋姨娘的目光又打量了一下阮纾意。
“我也是看衣衣在里面呆了那么久,想着会不会是出什么大事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让张嬷嬷准备了点清淡的,一会儿王爷醒了若是饿了也能吃点。”
话音刚落,又一道着急忙荒的声音传过来。
“衣衣!王爷怎么样了?听说受伤了,严重不严重啊?”
宋渊礼一回府就听说摄政王出了事情,官服都没换,直接就过来了,这会儿跑的满头都是汗。
宋姨娘略有嫌弃“你看看你,都急成什么样了,又不是幼仪接生,尽出洋相。”
宋渊礼用衣袖擦了擦汗,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是担心。就过来看看。”
阮纾意被他们两个闹得都有些头疼。
“王爷没事了,已经休息了,你们也别去打扰了,明日再说吧。都回去。”
墨竹站在院子门口也没有要让的意思。
宋渊礼有些不甘心,这些日子,他几次想要见见燕承胤,可是连他的人影都看不见。
他还在外面跟同僚吹嘘,自己跟摄政王的关系有多好。
可实际上,除了吃饭,他压根见不到人。
等到人都走了,宋姨娘才面色不愉的伸手将宋渊礼扯到了一边。
“你最近怎么成天都这么晚回来,上回跟你说的事情,办成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