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星期一,二楼的办公室里,老师们有说有笑。送报的邮差仍如往常一样送来了报刊。刘明辉接过来放在办公桌上。
“城关中学,彭诚。竟然没有班级。我们学校有这么个人吗?”城关中学只有二十五个老师,基本上老师都是相识的。正因为如此,刘明才会这么问。
“刘老师,你看看是哪里来的?”谢志刚道,他的表侄子不就是叫彭诚吗。那天彭诚给他的印象太深了,想忘记都难,况且还是他亲自招进来的。
“谢主任,是《诗刊》杂志社寄来的。”刘明回道。
“我想我知道这个彭诚是谁了。”谢志刚笑道。
“是谁啊?”刘明问。
“向老师,这个彭诚就是你二十九班的那个彭诚。之所以没有写班级,那是因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分在哪个班。他是我的一个侄子。还我是招进来的呢。”谢志刚笑道。心里却有几分自豪。
“原来他还是主任的侄子,那就错不了了。这《诗刊》杂志是一月一刊,他若是在一个月前寄的诗,倒是符合。早就听说这个彭诚的大名了,不知道他这次又写了什么诗,既然寄样刊来了,那肯定是发表了。不如我们先睹为快。”教语文的戴光明笑道。
“私自拆人信件不好吧?”刘明辉道。
“不要紧,既然是样刊,肯定没有其他的,不算窥人隐私,再说我还是他表叔呢。”谢志刚道。
“那我就这了。”刘明辉道。
“拆吧。”在座的老师都想看看彭诚发表的文章。
刘明拆开,翻到目录,找到彭诚。然后翻到诗的页面,朗读到:云水之恋
水在地上流
云在天上飞
水是流淌的云
云是飞翔的水
水是云的爱
云是水的魂
水是前世的云
云是来生的水
云在天上飞
水在地上流
前世今生美丽
美丽的轮回
你是水在流
我是云在飞
约定三生无悔
无悔的等待
“这首诗虽然短,但意境深远,听之让人的情绪穿越溪水丛林,飘逸在蓝天白云之上,让人心神陶醉,感觉顿时心胸开阔,忘记一切忧愁和烦恼,仿佛策马奔驰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天上白云悠悠,地上小溪潺潺,水是云的爱,云是水的魂。”戴光明感慨地道。他可是湖南大学的汉语学的高材生,就是他也写不出这般意境幽远的诗来。
他从刘明手中拿过杂志,诗下方有当下著名的诗人肖诗轩的评语:人与人的相遇也是前世的约定,若无相欠,怎能相见。茫茫人海偏偏与你相遇、相识、相爱,水云的爱,你我的情,也是前世的修行才换来今生的缘分。这首歌借云水轮回,传递出深远的意境。爱情,友情,亲情是人世间美好的缘分,且行且珍惜。,
云是天上飞的诗,水是地上流的画,一缕相思,约定三生,潇酒轮回。凝固在云里飞为依,幻化在水里流为弦,画十滴为念,舞冬雪为盼,水流湍急的相思渡口,水是云驿站;云淡风轻的枇杷树下,水是云千年不变的守望。
“不愧是大诗人,竟然连评语也写的这么有诗意。”
原先众人只是听说个彭诚这个人,如今却就在身边,并且又一次都到了他的诗,若说以前还有些青涩,如今却越加成熟了。
有这样的学生,不仅老师觉得有光,就连学校也是。为了给学生们树一个标杆,他的这首诗被写成大字报贴在了校园。很快全校的师生都知道他们学校有一位诗人同学。
当,当,当。下课铃响了。上午的课结束了。同学们三三两两的拿着碗筷走向了食堂。
说是食堂,其实也就只是煮个饭而已。卖菜的有三家,其中两家是老师的家属,一个是校职的家属。二角钱就能买一份菜。当然也有学生是从家里带有菜的。而那些通宿生是回家吃饭的。
彭诚打了饭就在球场边的大树下找了个地慢慢地吃。为了辟闲,彭诚和田恬在校园是不敢那太亲密的。毕竟这个时候对学生谈恋爱还是很忌讳的。吃完了,碗是到校外边的河里洗的。当然天气冷了学校也会供应热水。
中午有两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除了初三的那些快要毕业的学长们,一二级的学弟们可没有那么多讲究。该怎么玩就怎么玩。打乒乓球的,打兰球的,打羽毛球的,当然也有女孩子们踢键子的。总之,校园一片生机。对于体育活动,彭诚是很喜欢的,各个球都玩。
下了班的田文进吃过中饭。看了看手上的表,离下午上班还远着呢。妺妺都进校快一个月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周末的时候也不来找我这个哥哥。看来还是得看看她去。
粮食局在城东,而城关中学在城西。但古阳城实在是太小了,就算如此步行也只需要二十来分钟。从公路下去,七拐八弯的穿过民居。唉,想不到一个堂堂中学连一条象样的路都没有,若不是到过一次,谁知道怎么走。
走出小巷,前面的二层砖房子就是29班和30班了,上面就是办公室和会议室。从窗外睢睢了,并没有发现妹妹。,之后又来到女生宿舍,也没有找到人。
“这丫头,教室和宿舍都不在,能去哪呢?”田文进自语。正打算回去的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彭纪荣的堂弟吗?他应该知道妹妹到哪里。”
“彭诚,你知道田恬去哪里了吗?”
“原来是文进哥,她不在教室吗?”对自己的大舅哥突然到来倒是有几分惊奇。
“不在。”
“那宿舍呢?”
“也不在。”
“这两个地方都不在,那她可能是下河洗衣服去了?”彭诚记得她说过有件衣服要洗。
“带我去找她。”
城关中学其实算一个半岛,古阳河绕着学校。食堂外就是古阳河。田恬正在食堂外的河滩上洗呢。
“田恬---”彭诚对着正在洗的她叫喊。
“哎---”对于彭诚的声音她是非常的熟悉,闻声看了过来。“啊!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都这么久了,也不见你来找哥哥。在学校还行吧?”
“一切挺好的。哥你就放心吧。”
“给,这二十块钱你拿着,留在身上用。”
“谢谢哥。”
“嗯,好好读书,将来考个中专,这样就能进城当干部了。”田文进语重心长地道。他就是个中专生,如今已是粮食局的干部了,每个月能拿好几十块工资。他当然也希望自己的妹妹也能像他一样跳出农门吃公家饭。
“知道了哥,我会好好学习的。’田恬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彭诚,心想他那么厉害,有他帮助我,我肯定能考上中专的。
田恬的动作被哥哥年在眼里,田文进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彭诚。
看着远去的身影,“你说我哥哥是不是看出什么了?”田恬有些虚虚的道。
“也许吧。可是我们又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是比一般同学关系好一些。”彭诚笑道。
“你还笑?”田恬心想我们都那样了,还说只关系好一些。
“我看你呀就是祈人忧天,没事也给你整出事来。”
就在彭诚在学本单位与田恬打情骂俏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徐锦秀走到爷爷徐光宗面前,夺下他手中的报纸撒娇地道:“爷爷,彭诚的事情您办的怎么样了?”
“哟,还从还没见你对一件事这么上心,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徐光宗调笑道。
“爷爷,您胡说些什么呢,我只尽朋友的本份而已,再说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徐锦秀不依地道。
“是,是,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说他来香江要什么?难道只是想玩吗?”
“不是玩,那还能做么?他可还个学生呢。还能做些什么?”徐锦秀不明白爷爷为什么会这么问。
其实徐光宗之所以会这么问,那是彭诚给的印象可不只是一个学生那么简单。总觉得他要来香港不仅仅是玩,并且还说了来的时间,为什么不早不晚地要到十月呢?难道十月份会有事发生,可他一个内地的乡下小子又如何知道这些的。不过既然救命恩人的这点要求倒是不好拒绝,再说他也想看看他到了香江会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