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翻开了那本算不算太厚重的笔记,那张残页上的话语让他直接忘记了下一步动作。
随着泛黄的纸张翻动,扉页上同样有一段话,希斯很确定那并非自己爷爷书写的,那句话的意思是。
“所到之处皆为过去,目之所及皆为历史。”
希斯一头雾水,他根本不了解这句话具体的含义是什么,只觉得相当莫名其妙的。
随着第一页展开,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在下一刻加重,一切似乎都变得黯然失色,床铺被无穷灰烬覆盖,地板变得满是霉斑与腐朽,面前的大门变成倒塌的碎木板。
书页上用着相当奇诡的符文书写着一个又一个扭曲的符号,但是面前的旧笔记却在希斯的目光中如同崭新。
随着一阵子头痛和来自眼睛的灼烧感,那些符文扭曲纠缠在一起,化作了一片与自己爷爷笔记相似的信息。
【追溯】
希斯得到了一段关于这种诡异状态的信息,这似乎是属于自己爷爷所使用的一个法术,一个真正的法术。
希斯虽然在这种视野下十分的痛苦,但是在得知这是一种货真价实的法术后陷入了短暂的惊喜。
追溯之眼,血脉法术,一种特殊的视野,看到物品位于过去时间中在时间中留下的最久残影,最主要是,它可以用来直接观测虚体异常,或是能量异常之类的生物或是现象。
他是知道异常的存在的,或许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知道,但是那些在被调查局和军方保护且傲慢的家伙从来不把异常当做什么大事,大多数都普通人对于异常生物的看法都接近与一种定期产生的怪物,有致死的风险,但是所有人都不认为自己会是那个倒霉蛋。
但在曾经专门被自己父亲讲过那些异常世界战争的惨烈的希斯从不认为这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这是一个真正的法术,笔记中老拉诺斯对这个法术描述的相当详细,因为这法术似乎并不来自创造,而是来自自己家族的传承中,任何有资质的血脉子嗣都有不定的概率天然觉醒这能力,虽然他们有绝大多数都死在了各种疾病之下,因为这本质上是一种来自血液中的污染残留。
这让希斯回忆起来了自己相当多灾多难的童年,那一次次的疾病与住院的经历让童年的虚弱重新回到了他身上一样。
法术的使用会严重消耗精神,精神消耗过度通常会带来严重的头痛,多次的消耗过度甚至一定程度会影响人格,使得使用者陷入疯狂,或是不可自控的精神分裂。
看到这段话的希斯嘴角抽搐,迅速扫过,找到了位于下文的关闭方法,于是为了迅速关闭立即用手捂住自己的双眼,足足十秒过去,希斯重新睁开眼睛,面前的一切破败全部消逝,重新回到了富丽堂皇的卧房。
目光重新望向书本,却发现它的前几页只剩下的残破的痕迹,字迹难以辨别,似乎只有通过【追溯】这本书过去的模样才能再次阅读。
但是现在在那股子兴奋劲结束后的希斯只感觉严重的精神疲惫,没有心思做任何事。
于是他决定借着刚刚的落日直接睡觉,明天再和父母说这些事情。
凯尔斯此刻正在隔壁做自己的事情,作为在新网络时代长的的孩子,他在进入自己新家的第一时间就去和自己的网友分享这振奋的一切。
但此刻凯尔斯的眉头紧紧皱着,略显僵硬的看着来自自己网友给自己发的一段信息。
“你说的…远近闻名的闹鬼庄园是什么意思?”
凯尔斯沉默的在这个基底为纯黑色调有一个烫金标识名为异常生物论坛的网站上向另一名匿名网友询问着。
凯尔斯并没有那么不谨慎,他同样继承了自己老爹和祖父对任何事情都有足够的思考,只是平时有自己老哥和老妈在,凯尔斯很少愿意去动脑,因为无论如何自己的哥哥都会出手帮自己解决问题,于是处于本能的,凯尔斯向着这个自己已经厮混了好几年的异常生物论坛上拍摄了一张自己现在的家的外景图。
结果很快的自己就被一个匿名网友找上了。
“看起来你应该是住进了那所在附近相当出名的闹鬼庄园。”
“我最好劝你们在一个月内搬离那所庄园,不然后果我不能保证。”
凯尔斯看着短时间内没有回复的私人消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他没有直接轻信这陌生人的话,但是又思考到自己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些出现异常的鬼宅主人们的最后结局,又不忍的有些慌张,于是他趁着这个空缺的间隙去查询了一下这所庄园的信息。
通过查询,凯尔斯得看着那段简短但相当震撼的信息这里曾经活跃在周围一百多年的家族曾经拥有过这间宅邸,但是大概在数十年前,一场刻意而为的纵火将整个庄园焚烧殆尽,绝大多数是马尾草家族成员都死在了那里,唯一没有受到火灾影响到马尾草家次子当日并不在庄园中,直到后来这件事后,一个新的马尾草庄园在旧址附近新建。
“所以当时老爹选择这里的时候真的没有查询资料吗?这里真的有产生异常生物的合适场地。”
凯尔斯有很多对异常生物乃至异常学的相关知识,这不单单和他常年关注相关网站有关系,他同样愿意亲身去实践,虽然那些网站上流传的相关神秘或是诡异仪式之类的大多数都只是假的或是效果并不明显的冒牌货。
此刻那个匿名网友终于回信了,凯尔斯几乎是立即停止了在笔记本上的查找,并将目光放在自己的手机上。
“那个新建的庄园没有解决老问题,它的旧主曾经以为只要新建就不会有问题,但是那场火灾造成了包括男女主人,管家,女仆,男仆将近四十多人的伤亡。”
凯尔斯看着这一段自己从网上已经了解的信息沉默不语,他在等待对方继续说些什么,于是试探着打字到。
“你似乎了解一些内情?”
对方的沉默让凯尔斯悬着的手略带犹豫的又打了几个字。
“是啊,那是因为当年的纵火犯,就是我。”
在此凯尔斯的心像是遭受了重锤他即刻将手机倒扣而下,目光向着电脑屏幕上那段对于那名同样死去大火中的纵火犯肖像望去。
此刻那黑白配色的纵火犯肖像在凯尔斯的凝视下嘴角裂开,露出来一个极为瘆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