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我们到了。”
嬴玄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虽然不愿意但还是逼着自己睁开了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们到蓟城了?”嬴玄揉了揉眼睛,问道。
已经回来的露回答道:“是的。事实上,列车已经停下了。”
嬴玄这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拉开窗帘的窗外面的景色已经不再变化,而且也从野外变成了城市。
嬴玄立刻跳下了床,蹦哒几下来到了窗前。
“哦哦,这里就是蓟城?和秦国的建筑风格看起来很像啊。”
“这是因为列车停靠在车站内,太子殿下。”
“……”
露微微笑了一下:“在下知道您很兴奋,但请尽快做好准备,我们即将出发了。”
嬴玄立刻开始收拾,边收拾边问道:“我们要去哪?”
“去我们的住处。我们不可能整个会盟期间都住在列车里。”
对诶,要是连参与者的住处都不安排,那举办什么会盟,直接提出不平等条约得了。
至于对面答应不答应嘛,就是另一回事了……
护卫们占成两列,整齐划一地迈开了步伐,他们没有手持武器,只是都举着旗帜,走在两侧。
而队伍的前面也是护卫,只不过装备看上去更加精良,看上去实力也更强。
而队伍的中间则是秦王以及一些其他要员,如将军和其他文武官员,至于丞相、尚书、大将军等——你以为离开一定距离后那个地方的时间就会直接暂停吗?还要不要国家了?
在后面的则是有天赋的年轻人和一些重要官员贵族,以及他们的小孩。
但嬴玄却不在队伍的后边,而是和秦王他们待在中间。
这么一看下来,来参与这场会盟的人员足足有四百人,而列车上还有一百人留守。而那四百人里有两百多人都是护卫。
伴随着整齐划一的踏步声和零零碎碎的脚步声,这支队伍在大路上一步步走着,两侧是迎接的燕国仪仗队,远处则是被拦住的围观的平民。
突然队伍停了下来,最前方的护卫向前走去,并且一分为二,排成中间留了一个口子的横列。
随即处在中间的秦王等人缓步上前,嬴玄也跟着走了上去。
无需多言,他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这些日子都只是在教他应该怎么做,应该怎样做,没告诉他原因,但他好歹也是穿越者,起步就比同龄人强上许多。
透过秦王等十数人之间的缝隙,嬴玄看到了和他们相似的队伍,但不同的是,他们的旗帜是红色的。
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许久不见啊,秦王,欢迎来到蓟城。”
嬴玄听到后不假思索就得出了结论:说话的人就是燕王。
屁话不是燕王或者秦王谁敢第一个开口啊!
随后他听到了他爹的声音:“的确,很久不见了,自从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十四年了吧?那时我们还是年轻人,一转眼,我就已经是天境了啊。”
嬴玄听着有点发愣,这话前后有什么关系么?后来一想,诶,这不就是在说我都晋升天境了你怎么还在地境么?
……
爹你怎么明目张胆的刚见面就嘲讽?我们不是来参加会盟的么你怎么感觉是来挑事的?
在短暂的沉默后,那道浑厚的声音再次传来:“唉,是啊,岁月不饶人啊。别说人了,哪怕是那些树木,也许几十年来都郁郁葱葱,生机勃发,但烧上一场十几年都不能完全恢复啊。”
这是又在说什么?
嬴玄思索了一阵,突然想起了十二年前,似乎因为燕国的原因,引起了秦国全国境内的一场山火,对秦国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
合着您也不遑多让是吗!
上一个最多是私人嘲讽,你这个不是直接明摆着是在说“哎呀我一不小心整了个大活‘不小心’对你们造成了一些影响不好意思哈”么!
这个绝对会上升成战争宣言吧!这才刚见面啊,我们才刚下列车啊!连住所都没去啊,就这么开始嘲讽了?
随即他听到他父亲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呵,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毕竟自从那场‘天灾’过后,各国之间的形势有点剑拔弩张啊,一些国家之间的交往都直接少了很多啊。希望这对你们没有太大影响吧。”
他特地在“天灾”那里加重了读音。
好!
现在我们看到的是秦王接着燕王的话进行了回击!根据之前秦王的话来看,自从那场大变故后秦燕两国的最高领导人就再也没见过面!而这种事不可能只发生在秦燕两国之间,其他国家肯定也会警惕起燕国!而这对于当前僵持的世界局面而言毫无疑问是巨大的劣势!
嬴玄现在已经不想去管为什么刚开始见面会谈就那么紧张了,他就那样沉默地站着,目光放空看向前方,直接开始发呆。
现在的情况有太多他想吐槽的槽点,但是他已经放弃了思考。要么这个世界就这么个样,外交辞令都不来两句就直接开始互骂,要么就是这两国的国君就是这种性格……
燕王迅速就做出了回答:“唉,不过幸好我们燕国在那场天灾中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要不然的话可就亏大了——在这里说话不太好,先移步至我国特地为你们准备的住处吧,休息好了我们两个再好好聊聊天。”
真就这么结束了?没劲,我要看到你们现在就打起来!
好吧开玩笑的,真打起来那可就完蛋了。
我现在真感觉我要成吐槽役了。
秦王大笑道:“哈哈哈,自然,自然。”
随后就是他们两波人在周围民众的注(围)视(观)下慢慢离开,分批上了车,来到了举行会盟的地点。
秦王和一些高官要员以及护卫去拜访其他已经到达的诸侯王,而嬴玄和大部分人员都留在了住处。
嬴玄原本以为又要开始无聊了,但傍晚时露却突然离开又回来并说道:“太子殿下,大王让您做好准备,燕国的王储要和您在正式比赛前来一场友谊赛。”
然后她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但她还是说了:“另外,大王让您不要下死手,但也不要留手,能打多狠打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