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犹如杀神降世,短短的一刻钟内,将这五百精兵斩杀,鲜血染红道路两边的林叶。
而在暗处的密林中,有人亲眼见到这一切,他已然被吓破了胆,连忙施展遁地术,躲进了地底。
李落秋忽然低笑一声,暗道:“鼠辈。”
林日月目光直直盯着李落秋,轻启朱唇,嘲笑道:“怎么这回不哭了?”
李落秋闻言,当即面色一变,跌坐在地上,哭哭啼啼起来,还用手帕装模作样擦着眼角强行挤出的泪花。
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柔弱作派!
可惜是装的。
林日月冷哼一声。
吴明解决完这些忠心恳恳的死士,心中也是恍惚了片刻,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做错了。
不过他很快就又重新打起精神来。
因为吴明坚信,他和月儿,此刻正站在傲来国百万生民的这一边。
他同样相信,杀一人能救万人,杀万人,便能救傲来国百万生民!
即便来日因为杀戮过多,竟遭天雷劫难,他也问心无愧!
心中热血滚沸,并不会被一时的迷惘冰冻…
听到李落秋娇怯的哭声,吴明收回那过于激昂的远大志向,将目光放回眼下。
“秋儿,又被吓到了?”
吴明走上前来,扶起李落秋。
这位“娇弱无力”的大小姐,刚站起身,就把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吴明身上,胸前那对宝物都被挤压得变了形状,如同两块摊得又大又圆的煎饼…
这具温软无比的娇躯好似有股奇怪的魔力,让少年浑身变得燥热起来。
“好香!好软!”
吴明红着脸,搂住了李落秋,然后双手在她腰身上摸来摸去。
“吴郎,你!”
林日月见了这一幕,真是气得不轻,少女连忙提着裙子跑过来,抓住吴明那不老实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虽然咬得不疼,但吴明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冲动之下做出的动作实在不合礼法,便匆忙推开李落秋,转头去哄林日月。
“月儿,我刚才,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谅我,好嘛?”
“哼!原谅你?哪有这么容易——唔…”
好一阵功夫,亲了两回,吴明才算是劝好林日月。
“最好别让我看见吴郎又对那没羞没臊的女人动手动脚!不然的话,人家就再也不理你了!”
林日月鼓着嘴,说出这番气话来。
几成真,几成假,吴明听不出来,他只知道,自己今后要尽可能跟李落秋保持距离。
……
解决了荣成等人,吴明三人过来察看那十数辆马车,驾车的马夫,早在荣成被杀的时候就逃命去了,此时只剩下没有马夫的马车。
马车里都是被绑了手脚童男童女,醒了的在哭着,哭累的就睡了,看起来十分可怜。
如今夜色渐深,纵然林日月想把这些童男女带回彩云城,交还给他们各自的爹娘,但没有马夫催驾马车,这件事只能作罢。
“咱们就在这里守着吧,等等看,会不会有彩云城的士兵想到过来察看一番。”
“要是一晚上都没人来。”
“那咱们就守一晚上。”
吴明自己倒还熬得住,但他不希望月儿也受累。
“诶,月儿,我有个主意!我跑得快,我先回彩云城一趟,带一队士兵过来,让他们驾马车回去,怎么样?”
吴明说出了自己的考虑。
这倒是十分大胆的想法。
林日月沉思之下,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行,咱们这里离王城并不远,我怕之前吴郎闹出这般大动静,早已惊动了王城的守军。如果守军趁着吴郎离开的时候正好赶到,那我怎么办?”
“我带着月儿一起回彩云城!”吴明改口说道。
“还是不行,即便我跟吴郎一起走,只要守军过来,这剩下的马车,还是会被他们夺走!相反,只要吴郎不离开,不管守军来不来,我,以及这些童男童女,我们都是安全的。”
吴明被说服了,感叹道:“果然,我还是没月儿聪明。”
林日月得意一笑:“我只是想得更多罢了。”
于是三人留下来,守在马车周围,彼此都瞪大了眼睛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果然有一队士兵提着火把,赶来这处林间小道。
但他们来的方向,不是东边的王城,而是西方的彩云城!
是一队彩云城的士兵赶了过来!
林日月轻舒了口气,“看来咱们运气不错,是彩云城的士兵先一步赶到。”
后面事情的发展就不必多说,由七公主出面,吩咐士兵们驾着马车,护送孩子们回彩云城。
而吴明三人,也是觉得夜太深了,不好找一处睡觉的地方,就决定跟着这一队士兵折返回彩云城。
……
吴明等人离开这林间小道不久,又有另一队人马赶到这里。
那领头的举着火把,离得近了,才看清荣成的尸身,他顿时大惊不已,急喊道:
“回去!快回去报给殿下!荣将军死了!”
……
众人回到彩云城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
有那不睡觉的爹娘,坚持守在城门口,等到三更天,终于等来了自家孩子。
失而复得,喜极而泣。
二十多对夫妻,抱着自家孩子,来跪谢七公主和少年的大恩大德。
是了,还有二十多个童男女是荣成从出云城那边得来的,也该送还回去。
但今夜是不成了。
林日月靠在吴明的肩上,开始打起了呵欠。
李落秋也想靠过来。
吴明一只手抵在她额头上面,将这位大小姐推远了些。
李落秋气鼓鼓的,终于就此作罢。
有一对夫妻开了家酒馆,这对夫妻注意到七公主昏昏欲睡,为了报恩,大着胆子上前来,问道:“敢问恩公,是否要在鄙舍下榻,歇息一晚?”
吴明也不问半梦半醒的林日月了,自作主张答应下来。
“有劳了。”
夫妻俩逗弄着孩子,走在前头。
吴明抱着林日月,后边跟着李落秋,三人住进了这家“二里香”酒馆。
不愧“二里香”之名,还没走进酒馆,就有酒香飘飘,让人闻之欲醉。
店主人给吴明三人选了间最好的客房,宽敞,干净,舒适。
“恩公,可还满意?”
“确实不错,价钱呢?”
店主人连忙摇头摆手:“不不不!恩公!这算是小人们的一点报答,不用恩公破费!!”
“…好吧。”
见店家说的这般诚恳,吴明就没再说付钱的事。
随后店家又送来了一些酒水,就此退去。
吴明将林日月抱到床上,稍微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
吴明以前只在花果山尝过一些果酒,还不知人世间酒水的味道,他多少有些嘴馋。
这多年的黄酒进了肚,首先是辛辣,其后才有一种甘甜反了上来。
相比果酒,人间的酒,劲道更足些,但不如果酒味道鲜,更不如仙酒滋味美。
吴明尝一杯,知道了黄酒的味道,就不再多喝。
反正有“圣灵药胎”的存在,莫说一杯酒,便是一缸酒,一池子的酒水,他也难喝醉。
既然喝不醉,饮酒的乐趣就少了许多,所以吴明不会多喝。
李落秋就不一样了,她也浅浅尝了一杯酒,结果她似乎酒量极小,只一杯酒,粉面就变得通红。
身材丰满而挺拔的李落秋醉醺醺的,她双眼放光,直盯着吴明看,像是在盯着一只猎物。
……